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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学大师狄更斯带有强烈自传色彩的一部小说,被称为他“心中宠爱的孩子”,作品中处处充满着人道主义的博爱和仁慈,反映了希望人间充满善良正义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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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现实主义大师狄更斯的一部代表作。小说通过主人公大卫一生的悲欢离合,多层次地揭示了当时社会的真实面貌,突出地表现了金钱对婚姻、家庭和社会的腐蚀作用。其间夹杂各色人物与机缘,将朋友的真诚与阴暗、爱情的幼稚与冲动、婚姻的甜美与琐碎、家人的矛盾与和谐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大卫·科波菲尔/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教育部新课标推荐读物》采用第一人称叙事,融进了作者本人的许多生活经历,具有强烈的自传色彩。小说语言诙谐风趣,展示了19世纪中叶英国的广阔画面,反映了狄更斯希望人间充满善良正义的理想。

作者简介

  狄更斯(1812—1870),19世纪英国批判现实主义小说家。狄更斯特别注意描写生活在英国社会底层的“小人物”的生活遭遇,深刻地反映了当时英国复杂的社会现实,为英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开拓和发展作出了卓越的贡献。他的作品至今依然盛行,对英国文学发展起到了深远的影响。主要作品有《匹克威克外传》《雾都孤儿》《老古玩店》《艰难时世》《我们共同的朋友》《双城记》等。

目录

第一章来到人间/001
第二章初识世事/011
第三章生活有了变化/021
第四章蒙羞受辱/033
第五章遣送离家/047
第六章相识增多/057
第七章第一学期/062
第八章我的假期/076
第九章难忘的生日/084
第十章遭受遗弃/094
第十一章独自谋生/105
第十二章决计出逃/113
第十三章决心的结局/118
第十四章姨婆为我做主/129
第十五章重新开始/138
第十六章我又成了新生/145
第十七章敬友重现/157
第十八章一次回顾/166
第十九章见见世面/171
第二十章斯蒂福思家/180
第二十一章小艾米莉/185
第二十二章旧景新人/194
第二十三章选定职业/203
第二十四章初涉放荡生活/208
第二十五章吉神和凶神/216
第二十六章坠入情网/224
第二十七章汤米·特雷德尔/230
第二十八章米考伯先生的挑战/236
第二十九章重访斯蒂福思家/245
第三十章一个损失/250
第三十一章一个更大的损失/255
第三十二章走上漫漫路/262
第三十三章无忧无虑/269
第三十四章姨婆使我大吃一惊/276
第三十五章沮丧/281
第三十六章满腔热情/292
第三十七章一杯冷水/298
第三十八章散伙/306
第三十九章威克菲尔和希普/316
第四十章浪迹天涯的人/327
第四十一章朵拉的两位姑妈/334
第四十二章搬弄是非/341
第四十三章再度回顾/354
第四十四章我们的家务/359
第四十五章姨婆的预言应验/367
第四十六章消息/374
第四十七章玛莎/383
第四十八章持家/388
第四十九章坠入迷雾/393
第五十章梦想成真/403
第五十一章踏上更长的旅程/409
第五十二章我参加了大爆发/419
第五十三章又一次回顾/434
第五十四章米考伯先生的事务/438
第五十五章暴风雨/446
第五十六章新创和旧伤/455
第五十七章移居海外的人们/461
第五十八章出国/465
第五十九章归来/473
第六十章爱格妮斯/480
第六十一章两个悔罪者/491
第六十二章我的指路明灯/501
第六十三章一位来客/507
第六十四章最后的回顾/514
作者生平/519

精彩书摘

  第一章来到人间
  在我的这本传记中,作为主人公的到底是我呢,还是另有其人,在这些篇章中自当说个明白。为了要从我的出世来开始叙述我的一生,我得说,我出生在一个星期五的半夜十二点钟(别人这样告诉我,我也相信)。据说,那第一声钟声,正好跟我的第一声哭声同时响起。
  看到我生在这样一个日子和这样一个时辰,照料我的保姆和左邻右舍几位见多识广的太太(早在没能跟我直接相识之前的几个月,她们就对我倍加关注了)便议论开了,说我这个人,第一,命中注定一辈子要倒霉;第二,有看见鬼魂的特异功能。她们相信,凡是不幸出生在星期五深更半夜的孩子,不论男女,都必定会有这两种天赋。
  关于第一点,我用不着在这儿多说什么,因为那句预言结果是应验了呢,还是证明毫无根据,没有比我的经历更能说明问题的。至于她们说的第二点,我只能说,要不是我早在襁褓之中就把这份家财给挥霍光了,那就是我还没继承到这份遗产呢。不过,现在我没能拥有这份财产,我丝毫也不抱怨;要是另外有什么人正享有它,我还衷心欢迎他把它守住呢。我出生在萨福克郡的布兰德斯通,或者如苏格兰人说的“在那一带”。
  我是一个遗腹子。当我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时,我的父亲已经闭上眼睛看不到这个世界六个月了。一想到他竟会从来没有见过我,即便是现在,我也觉得有点儿奇怪。至于儿时看到教堂墓地里我父亲的白色墓碑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所引起的种种联想,以及当我们的小客厅中亮着温暖的炉火和明亮的烛光,我们家的门窗却紧锁,把父亲的坟关在门外(有时我觉得这太残忍了),让他独自待在那寒夜之中,这引起我无限的同情。这一切,现在朦朦胧胧地回忆起来,更加使我感到奇怪。
  我父亲有一位姨母,因而也就是我的姨婆了(关于她,过会儿我还有更多话要说),她是我们家的主要大人物。她叫特洛伍德小姐,我母亲却总把她叫作贝特西小姐,不过,这只是在我那可怜的母亲克服了对这位可怕人物的畏惧之心后敢于提到她时(这种时候不常见),才这样叫她。我这位姨婆曾嫁过一个比她年轻的丈夫,他长得很英俊,但他并不像古训“行为美才是美”所说的那样——因为他大有打过贝特西小姐的嫌疑。有一次,为了生活费用上的事两人发生争论,他甚至粗鲁狠心地要把她扔出三楼窗口。这些脾气上互不相投的事实,使得贝特西小姐决定给他一笔钱,经双方同意,两人分居。然后他就带着他的钱到印度去了。
  我相信,我父亲曾经是她所宠爱的人,可是他的婚事把她给深深得罪了,原因是她认为我母亲是个“蜡娃娃”。她从来没有见过我母亲,不过她知道我母亲还不满二十岁。我父亲和贝特西小姐从此没有再见过面。父亲结婚时,年龄比我母亲大一倍,而且身子骨也不大好。结婚后一年,他就去世了。如我前面所说,这是在我出世前六个月。
  这就是那个多事而重要的星期五下午(要是我可以冒昧地这样说的话)的情况。
  那天下午,我母亲正坐在壁炉前,身体虚弱,精神萎靡,两眼含泪望着炉火,为自己,也为那没有父亲、尚未见面的小孩,抱着深为绝望的心情。就在她擦干眼泪,抬头望着对面的窗子时,忽然看到有一个陌生的女人往庭园里走来。
  我母亲又朝那女人看了一眼,她确信地预感到,这人准是贝特西小姐。这时,落日的余晖正照射在那陌生女人的身上,洒满庭园的篱笆。她径直朝屋门走来,这种凌厉笔挺的姿势和从容不迫的精神,别的人是不可能有的。
  当她走到屋门前时,她的行为再一次证明来的正是她。因为我父亲曾经多次说起,说我姨婆的行为举止,跟常人颇不相同。这时,她不像常人那样来拉门铃,而是走到我母亲看着的那扇窗子跟前,往屋子里张望,把自己的鼻尖使劲儿贴到玻璃上,以至于我那可怜的母亲后来还经常说起,说她的鼻子一下子就变得又平又白了。
  她这一来使我母亲大吃一惊,因此我一直确信,我之所以会在星期五出世,完全是得益于贝特西小姐。
  我母亲惊慌得连忙离开椅子,躲到椅子后面的一个角落里。贝特西小姐带着探询的神情,缓缓地扫视着整个房间,她移动着目光,从房间的一头开始,直到把目光落到我母亲身上。然后她像惯于支使人的人那样,朝我母亲皱了皱眉头,做了个手势,叫她去开门。母亲去开了门。
  “我想,你就是大卫·科波菲尔太太吧?”贝特西小姐说,她的“想”字加重了语气,大概是因为我母亲身上的丧服和她的生理状态的缘故。
  “是的。”我母亲有气无力地回答。
  “有一个特洛伍德小姐,”来客说道,“我想你听说过她吧?”
  我母亲回答说,她很荣幸,听说过那个大名。不过她当时只感到不快,并没有表现出不胜荣幸的心情。
  “你现在见到的就是她。”贝特西小姐说。我母亲听说后就低下头,请她进屋。
  她们一起走进了我母亲刚才待的小客厅,因为过道那头那间最好的房间里没有生炉火——更确切地说,打从我父亲的葬礼以后,那儿就没有再生过火了。她们两人坐了下来,可贝特西小姐依然一言不发,我母亲极力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能忍住,终于哭了起来。
  “啊,得啦,得啦!”贝特西小姐急忙说,“别这样!行啦,行啦!”
  可是我母亲怎么也忍不住,直到哭够了才止住了眼泪。
  “摘下你的帽子,孩子,”贝特西小姐说,“让我仔细看看你。”
  我母亲对她怕极了,即使她想要拒绝她的这一古怪要求,她也不敢那么做,于是她就按她的吩咐把帽子摘下了。由于摘帽时两手直哆嗦,她把头发(她的头发既多又漂亮)弄得全都披散到脸上。
  “哟,我的天!”贝特西小姐叫了起来,“你简直还是个娃娃啊!”
  毫无疑问,我母亲看上去是非常年轻的,甚至比她的实际年龄还要年轻。她一面低垂着头,仿佛这是她的罪过似的,这可怜的人,一面呜咽着说,她恐怕真的还是个孩子就做了寡妇了,要是以后能活下去,她还得做个孩子气的母亲呢。接着,在短短的沉默中,我母亲恍惚觉得,贝特西小姐在摸她的头发,而且还感到她的手并不是不温柔。但是当她胆怯地怀着希望抬头看她时,却发现贝特西小姐撩起衣服下摆,坐在那儿,双手交叠放在一个膝盖上,两只脚搁在炉栏上,对着炉火紧皱眉头。
  “我的老天爷,”贝特西小姐突然说,“为什么叫作鸦巢呀?”
  “你是说这房子吗,姨妈?”我母亲问道。
  “为什么叫鸦巢?”贝特西小姐说,“要是你们两人中有一个懂一点儿真正过日子的道理的话,把这叫作厨房[鸦巢英文为Rookery,厨房英文为Cookery,读音相近。
  ]要合适得多。”
  “这名字是科波菲尔先生取的,”我母亲回答说,“在买这座房子的时候,他一直以为这附近有乌鸦呢。”
  “那些乌鸦到哪儿去了?”贝特西小姐问道。
  “那些什么?”我母亲正在想着别的什么。
  “那些乌鸦呀——它们怎么样啦?”贝特西小姐问道。
  “打从我们搬来这儿住那天起,就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乌鸦,”我母亲说,“我们原以为——科波菲尔先生原以为——这儿会有一大窝乌鸦;其实这些全是些很老的老巢,乌鸦早就不要它们了。”
  “完全是个大卫·科波菲尔!”贝特西小姐叫了起来,“彻头彻尾的大卫·科波菲尔!附近一只乌鸦都没有,他却把这房子叫作鸦巢,他相信一定会有乌鸦,因为他看到有几个鸦巢。”
  “科波菲尔先生,”我母亲回答说,“已经去世了,要是你在我面前数落他……”
  我想,我那可怜的亲爱的母亲,有一会儿一定想要狠狠揍我的姨婆一顿,不过像她那天下午的那副样子,即使她受过很好的训练,我的姨婆也只需一只手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她给制伏。可我的母亲只是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这念头也就跟着烟消云散了。随后她便温顺地重又坐了下来,接着就晕过去了。
  待她醒过来时,或者是贝特西小姐把她弄醒过来时,反正不管怎么样,她发现贝特西小姐正站在窗前。这时,黄昏已逐渐变成黑夜,她们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对方,要不是靠了火炉的亮光,她们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说,”贝特西小姐走回到椅子跟前问道,仿佛她方才只是偶尔看了看景色,“你预计在什么时候……”
  “我全身都在发抖,”我母亲结结巴巴地说,“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啦。我看,我一定快要死了!”
  “不会,不会,”贝特西小姐说,“喝点儿茶吧。”
  “哎哟,哎哟,你说喝茶对我管用吗?”我母亲不知所措地叫喊道。
  “当然管用,”贝特西小姐说,“你这只是在胡思乱想罢了。你管你的女孩叫什么?”
  “我还不知道是不是女孩呢,姨妈。”我母亲天真地回答说。
  “你刚才说不知道是不是生个女孩,”贝特西小姐说,“我可一点儿也不怀疑,一定是个女孩。这样吧,孩子,从这个女孩降生的时候起……”
  “也许是个男孩呢。”我母亲冒昧地插嘴说。
  “我告诉你了,我有一种预感,这一定是个女孩,”贝特西小姐回答道,“别跟我拌嘴啦。从这个女孩降生的时候起,孩子,我打算就做她的朋友,愿意做她的教母,我求你把她的名字取作贝特西·特洛伍德·科波菲尔。这个贝特西·特洛伍德可一辈子都不应该犯错啦。她的感情也不应该再滥用啦,可怜的孩子。她应该好好地受到教育,好好地受到保护,不让她愚蠢地去信赖那些不应该受到信赖的人。我一定要把这当作我自己的责任。”
  贝特西小姐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每说一句,她的头都要抽动一下,仿佛她自己的宿怨旧恨正在内心发作,因而她得极力克制住自己,不让它们表露得过于明显似的。至少我母亲在暗淡的火光中看着她时,心里是这样想的。不过当时我母亲太怕贝特西小姐了,自己的身子又极不舒服,加上又过于顺从和过于慌张,什么都没能看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大卫待你好不好,孩子?”沉默了一会儿后,贝特西小姐问道,她那头部抽动的动作也逐渐停歇下来,“你们在一起过得快活吗?”
  “我们很快活,”我母亲说,“科波菲尔先生待我真是太好了。”
  “哦,我看他是把你惯坏了吧?”贝特西小姐说。
  “现在在这艰难的世界上,我又成了孤身一人,一切都得靠自己了。是的,我怕他真的把我给惯坏了。”我母亲呜咽着说。
  “你这样会把自己弄病的,”贝特西小姐说,“你要知道,这对你自己,对我的教女,都没有好处。行啦!你不许再哭了!”
  这一理由对使我母亲平静下来起了一些作用,不过对她的身子越来越感到不适也许起了更大的作用。接着是一阵沉默,只是偶尔被贝特西小姐突然发出的“嘿!”声打破,她坐在那儿,两只脚仍搁在炉栏上。
  “我知道,大卫曾花钱给自己买过一笔保险年金,”过了一会儿,贝特西小姐说,“他是怎么给你安排的?”
  “科波菲尔先生,”我母亲答说,说话已感到有些费劲儿,“对我非常关心,为我安排得很周到,把其中的一部分年金划归给我继承。”
  “多少?”贝特西小姐问道。
  “一年一百零五镑。”我母亲回答。
  “他原本会干得更坏呢。”我姨婆说。
  “坏”这个字用得正是时候,我母亲这时的情况正是坏透了,拿着茶盘和蜡烛进来的女仆佩格蒂,一眼就看出她如此难受是怎么一回事——要是当时房间里光线较亮的话,贝特西小姐本当早就可以看出来的——佩格蒂急忙把她扶到楼上卧室,并且立即打发她的侄子汉姆·佩格蒂去请护士和医生,她没让我母亲知道,已经把汉姆藏在我们家好几天了,为的就是在紧急时刻供作差遣。
  当那两位联手的重要人物在几分钟内相继到来时,看到一位表情矜持的陌生女人坐在壁炉前,左臂上系着帽子,耳朵里塞着棉花,他们都大吃一惊。佩格蒂对她一无所知,我母亲也从来没有说起过她,她坐在小客厅中,完全是个神秘人物。尽管她口袋里装了一大堆棉花,耳朵里也塞得满满的,但是这丝毫无损她神态的威严。
  齐利普医生去过楼上后又下来了。据我猜测,他一定想到,自己有可能得跟这位陌生太太面对面地在这儿坐上几个小时,便加倍小心,极力表现出懂礼貌和讨人喜欢的样子。在男性中,他称得上是个最温顺的人,也是小个子中脾气最好的人。他连进出房间时都侧着身子,以便少占点儿地方。他走起路来脚步很轻,简直像鬼魂,而且走得比鬼魂还慢。他把头低垂向一边,部分是为了谦逊地贬低自己,部分是为了谦逊地讨好别人。别说他对狗都不曾说过一句难听的话,就连对疯狗都不会说一句难听的话。即使非说不可,他也只会温和地对它说上一句或者半句,或者是一句的一部分,因为他说话也像走路一样慢腾腾的;可他绝不会对它说出难听的话,也绝不会对它发火动气,不管是为了什么人世的理由。
  齐利普先生把头侧在一边,温和地看着我的姨婆,微微地对她鞠了一个躬,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耳,示意对方耳朵里塞着棉花。
  “是有点儿局部发炎吗,小姐?”
  “什么!”我姨婆回答,一边像拔塞子似的把棉花从耳朵里拔了出来。
  齐利普先生被她这一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这是他后来对我母亲说的——几乎弄得张皇失措了。可他还是和颜悦色地重复问了一句:
  “是有点儿局部发炎吗,小姐?”
  “胡说!”我姨婆回答了一声,又一下子把棉花塞回耳朵。
  齐利普先生碰了这个钉子后,什么事也不能做了,只好坐在那儿,怯生生地朝她看着,她则坐在那儿看着炉火,直到他又被叫到楼上去。
  性情温和的齐利普先生即便在别的时候会记仇,在这种时候他也绝不会对人怀有恶意的。所以他的事情刚一办完,就侧着身子走进小客厅,用他那最和蔼的态度对我姨婆说:
  “啊,小姐,我很高兴,向您道喜啦。”
  “她好吗?”我姨婆问道,她交叉抱着双臂,一只胳臂依旧系着帽子。
  “哦,小姐,我想,用不了多久,她就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齐利普先生回答说,“在这样悲惨的家庭境况下,对一个初次做母亲的年轻女人来说,我们所能期望的,这已经是够好的了。您如果现在要去看她,小姐,绝没有什么妨碍,也许对她还有好处呢。”
  “她呢,她好吗?”我姨婆突然厉声问道。
  齐利普先生把头更加侧向一边,像一只讨人喜欢的小鸟一样看着我姨婆。
  “那孩子,”我姨婆说,“她好吗?”
  “小姐,”齐利普先生回答,“我以为您已经知道了呢。生的是个男孩。”
  我姨婆听了一言不发,而是抓住帽带,提起帽子,把它当作投石器似的,朝齐利普先生的头打了一下,然后戴上打瘪的帽子走出去了,从此没有回来。她就像一个心怀不满的仙子,或者像人们认为我能看见的鬼魂一样,不见了,从此就再也没有回来。
  ……

前言/序言


  狄更斯是十九世纪英国最伟大的作家,他三十多年的创作,为英国文学和世界文学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大卫·科波菲尔》是他的代表作,是他“最宠爱的孩子”。该书一百五十多年来在全世界盛行不衰,一直深受世界文坛的重视和广大读者的欢迎,早在一九○八年,翻译家林纾和魏易就以“块肉余生记”为题,把它介绍给我国读者,成为最早传入我国的西欧古典名著之一。
  《大卫·科波菲尔》被公认为狄更斯最重要的代表作,俄国大作家列夫·托尔斯泰就把它誉为“一切英国小说中最好的一部”,认为它“有助于塑造健康的人格”。它也是作者的“宠儿”。在《大卫·科波菲尔/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教育部新课标推荐读物》的序言中,作者写道:“在我所有的作品中,我最爱的是这一部。人们不难相信,对于我想象中的每个孩子,我是个溺爱的父母,从来没有人像我这样深爱着他们。不过,正如许多溺爱子女的父母一样,在我的内心最深处,我有一个最溺爱的孩子。他的名字就叫《大卫·科波菲尔》。”
  《大卫·科波菲尔》是作者耗费心血最多,也是篇幅最长的一部作品,它是作者亲身经历、观察所得和丰富想象的伟大结晶。《大卫·科波菲尔/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教育部新课标推荐读物》以第一人称叙述,而且其中确实带有不少自传的成分,如当童工、学速记、勤奋自学、成为作家等,均为作者的亲身经历。但这并不是自传,而是小说,我们只能说作者利用了不少自己的经历,其中有他自己的影子,而现实生活中细致观察所得和想象虚构的成分则更大。大卫·科波菲尔的种种经历,全面地描绘了十九世纪维多利亚时代英国社会的广阔画卷,展现了当时各个不同阶层的人物形象,从而表达了作者本人的人生哲学和道德理想。
  《大卫·科波菲尔/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教育部新课标推荐读物》贯穿着作者人道主义、民主主义的思想和揭恶扬善的精神。首先,他塑造的主人公大卫·科波菲尔,就是一个善良博爱、正直勤奋、务实进取的知识分子典型。大卫虽然也有过错误的念头、荒唐的举止、忧伤的时刻和消沉的日子,但是姨婆的“无论在什么时候,绝不可卑鄙自私,绝不可弄虚作伪,绝不可残酷无情”成了他的座右铭,手向上指着的爱格妮斯是他的“指路明灯”,经过不断的磨炼,他这个失去双亲的孤儿,在苦难和挫折中逐渐成熟,走上了正确的人生道路。通过这些,表现了健全的人性的形成和发展过程。这是作者在人性的探索方面取得的成果。不仅如此,狄更斯还出于自己的正义感、同情心和艺术家的良心,通过《大卫·科波菲尔/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教育部新课标推荐读物》主人公的成长过程和日常生活,对他认为不合理、不公正的社会现象,如教育制度的弊端、司法制度的腐败、金钱的罪恶、贫富的不均,以及有关儿童、妇女、婚姻、家庭、财产、失业等方面的不公和丑恶现象,都做了无情的揭露和批判。从狄更斯在《大卫·科波菲尔/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教育部新课标推荐读物》中所描述的种种事件和人物中,我们可以看出,他深刻批判的是人和人性的异化,他竭力追求的是人和人性的回归以及人和人之间的和谐。
  狄更斯的作品大多数都是以人物为中心来构建故事的,《大卫·科波菲尔》也不例外。由于《大卫·科波菲尔/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教育部新课标推荐读物》反映的生活面极其广阔,因此人物众多,千姿百态。除塑造了一个栩栩如生、生动丰满的主人公大卫·科波菲尔外,有名有姓的约有九十余人,其中主要的人物即有十多人,他们围绕着大卫的成长过程和生活道路,以各自的性格特征、思想表现、言谈举止和日常生活,为我们描绘出一幅十九世纪英国社会生活的全景图。一般来说,狄更斯都是以自己仁慈、博爱的人道主义精神和揭恶扬善的道德意向来塑造和安排这些人物的,因而他们的本质、价值取向都较为明晰。内心慈祥、外表严峻的姨婆贝特西·特洛伍德小姐,善良忠厚、勤劳温顺的保姆佩格蒂,端庄高尚、温柔聪慧的爱格妮斯无疑都是《大卫·科波菲尔/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教育部新课标推荐读物》人物中“善”的家族成员;而贪婪阴险、心狠手辣的谋得斯通姐弟,卑鄙狡诈、伤天害理的希普母子,狠毒凶暴的克里克尔校长等,显然都是“恶”的代表。此外,还有一些中间人物,如米考伯先生,虽有善良、正直的一面,但有较大的缺点,如爱虚荣、爱挥霍,因而老是入不敷出、负债累累;他去澳大利亚后,最后有了改变,还清了旧债,并以此为教训,教育后人。书中的一些次要人物,如精神失常的狄克、吝啬的巴基斯等,虽然着墨不多,也各有个性,栩栩如生。
  正如托·斯·艾略特所说:“狄更斯塑造人物特别出色。他所塑造的人物比人们本身更为深刻……只要有一句话,不管是这些人物说的,还是别人对他们的议论,就能使他们完整地再现在我们眼前。”
  狄更斯的小说,特别是前期作品,一般都比较松散冗长,《大卫·科波菲尔》虽然情节复杂、人物众多,但在结构上可以说还是比较严密完整的。
  它以主人公大卫从孤儿到著名作家的曲折经历为主线,衍生出多个家庭的故事。而作者则巧妙地把这种多层次、多支线的情节故事和主人公大卫的成长经历结合在一起,使之互相交错、层层展开,形成一个错综复杂、曲折动人的情节网络整体。而且,由于《大卫·科波菲尔/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教育部新课标推荐读物》系以第一人称叙述,在叙事的角度上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这给作者的叙述大大地增加了难度,但狄更斯仍能自然地娓娓道来,整篇故事都经由一个遥远的视角缓缓展开,这也说明作者在叙事艺术方面的深厚功力。
  狄更斯是一位有社会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的伟大作家。他非常强调小说的道德功能和社会功能。在《大卫·科波菲尔》中也可看出,作者力图找出世人在道德方面的病症以及社会生活的弊端,力求通过小说来培养世人的“道德感情”,完善自己,进而改造社会,导向伟大的文明。狄更斯的独到之处还在于:他不仅主张小说要唤醒世人对劳苦的小人物的同情,还要激起世人对他们的崇敬,因为他们在经受了苦难之后仍然保持本色,可以从他们那里发现和学到美德。因此,《大卫·科波菲尔》也像他的绝大多数作品一样,写的主要是凡人小事,小人物的日常生活、个人际遇、悲欢离合、生老病死。作者通过细心的观察,发挥丰富的想象力,并注入强烈的情感,热情细致、广阔深入地描写了外部的社会生活与风土人情,从而展示出人物的性格特征和内心世界。狄更斯也是一位善于驾驭语言的大家,《大卫·科波菲尔/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教育部新课标推荐读物》语言明快流畅、风格多样,特别是作者独特的诙谐幽默,使这部作品具有强大的艺术感染力。正如九十多年前《大卫·科波菲尔/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教育部新课标推荐读物》最早的中译者林纾、魏易在译序中所说的:“此书不难在叙事,难在叙家常之事;不难在叙家常之事,难在俗中有雅,拙而能韵,令人挹之不尽。且前后关锁,起伏照应,涓滴不漏,言哀则读者哀,言喜则读者喜……近年译书四十余种,此为第一。”
  尽管一百五十多年来,文学思潮变迁更迭,审美情趣和价值判断的标准不断转移,文学批评理论、流派层出不穷,狄更斯却从未受过冷落,他不但被纳入现实主义,也被纳入浪漫主义、现代主义的话语,而《大卫·科波菲尔》更被认为是一部真正经得起历史考验的经典之作。
  宋兆霖
  于浙江大学求是村
  作者序
  我在《大卫·科波菲尔/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教育部新课标推荐读物》的原序中曾说过,《大卫·科波菲尔/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教育部新课标推荐读物》脱稿之初,我的心情正非常激动,因此,若想和《大卫·科波菲尔/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教育部新课标推荐读物》保持足够的距离,以撰写这篇正式序言似所必要的平静来谈论这部作品,我觉得并非易事。我对《大卫·科波菲尔/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教育部新课标推荐读物》的兴趣是印象犹新,如此强烈;我对它的心情是喜悲参半——喜的是一个长期的构思终于竣工完成,悲的是这么多的伴侣就此离我而去——因此,我大有以个人心事和一己感情令读者生厌的危险。
  此外,关于这个故事,凡是我所能说的任何有关的话,我都尽我所能在书中说了。
  若要让读者知道,在两年的想象活动结束之时,这支笔是何等忧伤地搁下的;或者,一个作家和他头脑中想象出来的一群人物诀别时,会怎样使他感到如同把自身的一部分发落到阴间冥府似的,这对读者来说,也许是无关紧要的吧。然而,我又没有别的可以奉告了,说实在的,除非要我坦白承认,说从来没有人在读这《大卫·科波菲尔/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教育部新课标推荐读物》时,比我写它时,更相信它的真实性了。不过这话也许更无关宏旨。
  上面这些坦白之言,现在看来,都是真情实话。因此,我对读者诸君,只需再说一句肺腑之言就足够了。在我所有的作品中,我最爱的是这一部。人们不难相信,对于我想象中的每个孩子,我是个溺爱的父母,从来没有人像我这样深爱着他们。不过,正如许多溺爱子女的父母一样,在我内心的最深处,我有一个最宠爱的孩子。他的名字就叫《大卫·科波菲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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