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伴随你的这些困惑,也曾在无数个夜晚使我焦灼★

★现代女性认识自我与世界的“探索之书”!

★这《有些未来我不想去》,正在温暖和照亮像你一样孤独的年轻人!

★从中学语文老师到《纽约时报》的作者,从上海到艾奥瓦、洛杉矶

★文化的碰撞,灵魂的求索

★一路挣脱传统教育的束缚,回望成长中的爱与蜕变

内容简介

《有些未来我不想去》是一《有些未来我不想去》信形式的随笔集,每一篇都是写给“亲爱的人”,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渴望有这样一个倾听者,这29封信也是作者写给每个阅读此书的陌生人以及自己的。内容包括成长的追问,对多元文化的理解,梦想的坚持,关于爱情的困惑……每一篇都饱含了作者的深情和对人生的感悟。这些文字或许是黑夜里一闪而过的星光,虽然转瞬即逝,但也足以支持我们抵达下一个光明的时刻。

作者简介

钱佳楠复旦大学中文系本科,美国艾奥瓦作家工作坊创意写作(英语)艺术硕士,曾任上海世界外国语中学IB中文教师,美国独立文学网站TheMillions特约作者,散文、小说见于《纽约时报》等,2011年获第34届台湾时报文学奖。出版有短篇集《人只会老,不会死》、长篇小说《不吃鸡蛋的人》等作品,译有《粉红色旅馆》。现任教于美国艾奥瓦大学。

精彩书评

读者留言精选:

有时候想想,不断脱离熟悉的环境、不断清零的人真的很勇敢,能够坦诚接纳那个苍白又泯然众人的自己……无法面对zui真实的自己,也就没办法清澈地看到这个世界。

——娇

如果年轻的时候能够懂得,生活的艰辛才是上天给我们伟大的礼物,大概所有人的人生都会不一样吧。

——邮差

夜里被恐惧和焦虑“煮”得睡不着,想起你的文章,起来温读,不胜温暖。

——雯

目录

第一部分:人生中有很多的事情要等

003天落雨
008人生作为修行
015永远有一部分自我落在黑暗中
021亲密的联系
026我转不动了
031迷茫的终结
036年轻时候的爱情
044我对上海的爱与恨
050人生中有很多的事情要等
055爱与无情
060为当前而活

第二部分:有些未来我不想去

067五年了,写给我的学生
075多元文化之感
080无处安放的传统
086又好笑又伤心
095附:《玛里琳·鲁宾逊:重新定义美国价值》
109绝望与现代迷信
116现实的土壤
123附:《洛杉矶:有些未来我不想去》
144关于批评,以及视角
152什么样的人才是好人
157“华人”的意味

第三部分:登山的人,不问峰顶在哪儿

165可悲的自我关注
171我不重要
177附:《保罗·哈丁谈小说美学:每接近“精确”,就离“美”更近一步》
194重读《包法利夫人》
20229岁,村上刚刚开始写作
207当别人说“你不能写”
214附:《李翊云:写作的两种野心》
229那个画《地狱变》的人,是我
235登山的人,不问峰顶在哪儿
244昨日的世界
250真理与创造

精彩书摘

天落雨

亲爱的人:

下雨了。

听说上海要下半个月的雨。气象台说今年上海并没有延迟入梅,但在我心里,梅雨季已经迟到了,因为我从来都觉得自己的生日是在梅雨季之中。我妈妈喜欢跟我说,你生在黄梅天。这句话让我极不舒服,因为觉得自己刚呱呱落地就和这樟木箱一般的天色,和这黏腻的肌肤所感,和湿淋淋的散发着霉味儿的衣服撇不清关系,然而我是喜欢落雨的,这一点你是清楚的。


以前有个喜欢我的男孩跟我讲起他家的玻璃房子,很有意思,一旦喜欢一个人就会跟她说很多傻里傻气的话,也不管人家爱理不理的。我在想,如果有一天穷困潦倒,说不定可以把这些年听到的傻话结集起来出《有些未来我不想去》,说不定可以卖得很好,他们万不会预见跟作家打交道是风险这么高的事!但是算了,你是知道我的,我只是瞎想想。好吧,那个男孩说了很多很多的话,而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间玻璃房。他说,他的房间是玻璃房,一到下雨天他就会躺在床上看雨滴打在屋顶,看四周的落地窗被雨水滑过的痕迹。我羡慕极了,虽然那人没有在我的心里留下烙印,但是这个玻璃房似乎已成为我梦想生活的一部分,等我后来看了电影《理发师陶德》,看到电影里这扇斜开向天际的落地窗,也不管落地窗下发生了多少血腥的凶杀惨案,我还是觉得美,还是渴望能有那样一扇窗户。


还有一段美好的回忆也是在下雨天,有一年考完期末考,我跟当时的好友说自己不想回家(想不起来缘由,多半是跟老爸吵架),那天不巧又下雨,没地方可去,于是她就带我上她家,我们叫了比萨外卖,躺在她的床上,看电视。那一年是韩日世界杯,电视里播放着各种关于世界杯的集锦,然后我告诉她德国队的前锋克洛泽长得很像当时我喜欢的男生(那时还不认识你),她就很仔细地甄别了一下,然后特别严肃地问我:“怎么他的五粒进球都是用头顶进去的?”


我喜欢雨,还因为在潜意识里觉得雨充满神秘的气息。大学时候读胡安·鲁尔福的《佩德罗·巴拉莫》,读到叙事者“我”去科莫拉寻找生父,爱杜薇海斯太太早就知道“我”要来,“我”疑心这个千里之外素未谋面的老太太是怎么知晓的,她说是“我”的母亲告诉她的。“我”很惊讶(更精确的说法应该是“惊恐”?),说自己的母亲已经死去七日。爱杜薇海斯太太如此答道:“怪不得,她的气息这么微弱。”小说里提到雨的部分很少,多是拉美的酷热,呈现雨水的方式不外乎“暴雨已经下过”,或“雨水滴在月桂树叶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但我却执着地以为雨才是最重要的,好像因为下雨了,那些死去的幽魂才得以穿过这扇沟通天地的帘门。再之后读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但凡下雨必有重要人物死去,某种程度上又印证了我内心对雨的想象。


连带着雨,我也喜欢河流,特别是文学作品里的河流。曾经给学生讲古希腊文学,讲到冥王哈迪斯,讲到在古希腊神话中,冥王并不审判善恶,而只掌管死亡的归宿,我们来不及细讲《奥德修纪》,其实我最喜欢的《奥德修纪》的部分,就是奥德修斯泛舟冥河祭祀亡灵的部分,死亡的呈现形态也是水,是河流。他在冥河遇到昔日的大英雄阿喀琉斯,遇到阿伽门农,而最最重要的,是他遇见了自己的母亲,突然接受母亲已亡的事实—并且母亲坦言,她是死于对儿子的思念。这个智慧绝伦的奥德修斯在这里终于认清了自己的性格缺点,自己纵有多少聪明,多少才能,多少幸运,能够逃脱各种劫难,也逃不过时间,逃不过死亡,是在冥河他才确知原来自己已离家这么多年,原来有些代价已经无法补救。


我记得,大学时候编文学社的刊物《北辰》,我把“雨”称为时间之门—天落雨,时间之门开启,如同天与地的界限变得模糊,生与死亦然,过去与现在亦然。今天读到德国汉学家顾彬的访谈—读者早就习惯顾彬的语出惊人,也习惯就着他的“诳语”辨认其中说得“有道理”的部分,这一部分对今天而言似乎是他对中国女作家的看法:


“因为她们的路不简单。不少男人不承认女人,不承认她们写作,创作艺术。我认识好多好多男人,他们不允许他们的妻子发挥她们的才能,故意阻碍她们的发展。因此我老帮助女人,鼓励她们。20世纪80年代末以前,德国男人也不一定允许女人发挥她们的才能,现在好得多。但是到现在中国(包括香港)基本上还是这样。”


他提到他知道作家张洁的作品是在厕所里完成的之后,改变了评判的标准。换而言之,他对女性加了一些“同情分”。


当今是个女性主义和女权甚嚣尘上的时代(虽然收效与运动势头的比例严重不符),我敏感地察觉出顾彬话语里也含有隐性的歧视,他并未将女作家真正置放到和男作家平等的位置。但我不是来争辩女权的,我之所以会想到顾彬的话,是因为今天看到某位朋友发的微博,她说她的母亲曾经告诫她:等你长大,会有很多人要求你去做好妻子好母亲,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你的才能。


下雨天,借助时间之门的开启,我看到这些话,忽然回想起从前和你聊过安徒生的童话《老头子说的总是对的》。彼时我正好去听了一位著名儿童文学作家的讲座,是位女作家,她给台下的学生讲了这个故事,而后不无羡慕地说:“如果一辈子能做这样一个永远觉得‘老头子说的总是对的’的女人也挺幸福的。”


大概女性是容易接受驯化的?我也被那种幸福的氤氲催眠,把原话复述给你听,不知道你还记得你当时的回答吗?你对我说,如果那个老头子是你,你宁愿要一个事事和你作对但听从己见的妻子,也不要一个什么都任你摆布的小羊羔。


你总是担心我在心底为你打上无数个叉叉,但实际上没有,或许永远都不会有。我很感激在那个时候,在我的价值观还未成形的时候,你对我说过这些话,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即便到了今天,我碰到的很多男人还只是渴望将妻子驯化成百依百顺的小羊羔。


我的窗外有棵杉树,下过雨,特别绿,你的窗外有什么?


是我。

前言/序言

人生是一场孤独的旅程

文/钱佳楠

2016年8月,我离开打出生起就没怎么离开过的上海,去了久负盛名的美国艾奥瓦作家工作坊求学。这不仅是地域上的出走,也是文化上的流浪,因为在我可见的未来,我必须用一种不熟悉的语言来写作。在艾奥瓦城的三年,我竭尽全力让自己完全浸润于这门新语言,很多时候这意味着和自己的过去做决裂。我每周只给自己留半天的时间读中文书,其余的时间都是英语,不仅是听说读写,还有背诵——我可以背诵乔伊斯《都柏林人》中除《死者》外的所有小说,为的是有一天他的声音可以进入我的口吻。抽离也意味着这几年很少回家,一年只回来一次,每次都待不足一个月。工作坊里一位年纪稍长的美国同学能够理解,他说:“你这一去一回,等于又要重新开始。”


正是在这样的文化、语言、地域的割裂之中,我的师兄鼓励我写这些信,以便维系和家园、和母语的联系。


我不奢望有人能理解这个自讨苦吃的决定,但是深知三年前的自己有非走不可的理由。我的生活和写作都进入了穷途末路,我不想一再重复自己的上海叙事,然而狭窄的生活限制了我的想象,我也深知必须更专注地打磨自己的手艺,然而焦虑和虚荣时常裹挟着我,让我陷于追逐浪花的快感里不可自拔。对我而言,英语写作是一切归零。我不能再用娴熟的语言把不清晰的内容含混过去,也不能再借着老本把原本可以修改得更好的作品早早地发表出去,以换取社交网络上的点赞。正因为我使用着别人的语言,我的缺陷暴露得更加明显,我必须努力去填补我和母语为英语的作家同学之间的鸿沟,不能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扯着才华之类的幌子来给自己遮羞,我需要训练自己具备艺术家的习惯。


当然,我也知道,英语目前仍是世界上流通最广泛的语言,所以我的选择或许也可被视为野心之举。我从不否认自己野心勃勃,但因为是陌生的语言,我只有写得足够好,才能够被看见,这条近乎不可能走通的道路反而敦促我专注于自己的作品,不去想其他,因为想了也没用。


这些信都写给一位“亲爱的人”,这个人原本是存在的,但是慢慢地,随着我的生活开始延展,这些半私密的信也在公共空间里找到了自己的读者。公众号后台的每一句鼓励和安慰,其背后的理解都让我感到温暖。文化的隔阂也让我把很多东西看得更通透,在上海的时候,我会对至亲的不理解感到迷惘甚至愤怒,然而如今,我已懂得人与人之间的不理解才是常态,也正因为如此,理解才更显得弥足珍贵。


人生在很大程度上都是一场孤独的旅程,唯一的慰藉或许就是一路上的邂逅和至交。也是这几年,我才明白君子之交淡如水这个道理,真正的朋友就算几年不见,仍然心有灵犀。我理想中作者和读者的关系也是这样,我们就像散在各地的星光,偶尔交会,互放着光亮,但我们生命里更漫长的是寂寂的黑夜,也是黑夜让这瞬息的星光显得可敬,切莫糟蹋了它。


如果我没有显得太过狂妄,我希望这些信会是黑夜里一闪而过的星光,虽然转瞬即逝,但让我们知晓了彼此的存在和坚守——这也足以支持我们抵达下一个光明时刻。

钱佳楠

2018年11月24日

于艾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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