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出身显贵的纳兰公子,因鄙弃官场的尔虞我诈,在入仕的路上自我搁浅。他那一腔不屈的抱负,只能化成绵绵的情思,寂然吟出。

★他敏感多情,自诩是“天上痴情种”,在凄美的辞藻里苦恋自己的爱人;他是金戈铁马中的一片浮萍,在战乱纷争中逐水飘零;他“纯任性灵,纤尘不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内心却伤痕累累的词人。

★空有“一生一代一双人”的深情,却换来“相思相望不相亲”的结局

天上痴情种,人间惆怅客——一代词人纳兰性德

内容简介

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出身显贵的纳兰公子,

因鄙弃官场的尔虞我诈,

在入仕的路上自我搁浅。

他那一腔不屈的抱负,

只能化成绵绵的情思,

寂然吟出。

他敏感多情,自诩是“天上痴情种”,

在凄美的辞藻里苦恋自己的爱人;

他是金戈铁马中的一片浮萍,

在战乱纷争中逐水飘零;

他“纯任性灵,纤尘不染”,

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内心却伤痕累累的词人。

作者简介

王一倩,情感作家。已出版作品《中国艺术故事》等,现供职于读者出版集团。

目录

序?言

卷一?深情缠绵的爱情词

十年青鸟音尘绝,往事不堪思〇〇二

相逢不语,一朵芙蓉着秋雨〇〇八

旧事惊心,一双莲影藕丝断〇一六

谁省?谁省?从此簟纹灯影〇二二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〇三〇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〇三八

卷二?字字泣血的悼亡词

知己一人谁是?已矣〇四六

午夜鹣鹣梦早醒,卿自早醒侬自梦〇五四

诗残莫续,赢得更深哭一场〇六二

唱罢秋坟愁未歇〇七〇

料得重圆密誓,难禁寸裂柔肠〇七八

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〇八六

卷三?肝胆相照的友情词

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缘,恐结他生里〇九六

莫被寒云,遮断君行处一〇四

遥知独听灯前雨,转忆同看雪后山一一二

杀软红尘里客,一味醉生梦死一二〇

独卧藜床看北斗,背高城、玉笛吹成血一二八

匆匆刚欲话分携,香消梦冷一三四

卷四?铁血饮马的边塞词

万里阴山万里沙,谁将绿鬓斗霜华一四二

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一四八

试倩玉箫声,唤千古、英雄梦醒一五四

古戍饥乌集,荒城野雉飞一六〇

塞草霜风满地秋一六六

归梦隔狼河,又被河声搅碎一七二

卷五?五味杂陈的人间词

欲渡浣花溪,远梦轻无力一七八

兴亡满眼,旧时明月一八四

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一八八

伴我萧萧惟代马,笑人寂寂有牵牛一九二

冰肌玉骨天分付,兼付与凄凉一九六

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二〇〇

后记

精彩书摘

午夜鹣鹣梦早醒,卿自早醒侬自梦

又是一个滴雨的夜!

人静物寂,一灯如豆,雨的音符,叩响沉默的房檐,将点点愁绪,滴滴溅在青青的石板,缕缕的情思,驱动颤抖的指尖,挥舞的双臂,却撕不破长夜的雨帘。纳兰容若如一具浮尸,在孤寂的夜海里漂着,往事助纣为虐,随着夜浪翻滚。

康熙十四年,他二十岁,她十八岁,他是太子太傅纳兰明珠的儿子,她是两广总督、兵部尚书卢兴祖的女儿,他俩的结合不乏天道酬“情”的安排,更不乏政治联姻的促和。他不爱她,她不弃他。他不接受,她不退步。

婚宴上,喜幛高悬,贺联四壁,在灯光中交相辉映着。宴席一开,酒色即春色,一饮便得意。他在门外周旋,她在屋内妆台前,媒娘正在为她整理发型:一把木梳,不多久便挽好了髻,一支细簪和发夹,将她的发丝吃得很紧,好似五伦纲常:父子、夫妇、兄弟、朋友、叔伯、妯娌……

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那一头锦簇,多么富贵荣华。他推门进来,英俊挺拔。她浅笑,愿把此生托付。

婚礼是一件众人的事情,良辰吉日都是算好的,没有一丝间隙让他们说体己话。他牵着她的衣袖,出了房门,拜了天地,拜了父母,拜了彼此。

婚姻如同歃血为盟,把彼此的身、语、意,都拜给了对方,天地见证。

他们也照着寻常的夫妻,过起了如水的日子,一起赌书泼茶,一起滴水粒米,就这样,竟然过出了仙眷的滋味。在繁华喧嚣的京城,他们竟然育出了一方净居。在车水马龙的乱流里,他们依然安步当车。她每每有着独到的从容,忽然在人潮起落的街头上,附耳对他说:“跟你过日子,真好。”

熙攘的人群都听见了。

这样的光阴还不到三载,她病了,卧床休息,一脸的苦楚。他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突然感到一种莫名而来的切肤之痛,随即握着了她的手,紧紧地,仿佛她已成流萤。他恨起了自己,为什么往日那么薄情?忽略她、漠视她,却不知情已经在他的心底稳稳地扎了根,她已经在他心底坚如磐石。

又是一个如漆的夜,夜风卷拔着冷气,打家劫舍。她已经病入膏肓,看他给她治病日夜操劳,为照顾她日夜不寐,瘦得青衫空飘。她的心疼胜过了病痛,借着悠悠的气息,说:“容若,放开我,我死,你才能活。我走,你才能留。”说完,择了一个方向,幽幽而去。这一去,驷马难追,与他阴阳相隔了。

想起这些,纳兰容若的心从千丈崖落入平地,痛到快要窒息,一个吞吐间,热泪如暴雨,奔流在他那具空了灵魂的肉身上。他想问天地,此地何地、此世何世才能见到她?天地无言,寒星却殷勤地反问他为何当初太薄情,这一问如暗器,字字是冰心魄针,专门戳刺他的魂魄。

罢了,不如铺一张纸,拿一支老笔,和着泪水,蘸一头淡墨,把他思念的她画下来。描她的柳眉,画她的细眼,勾她的裙角,摹她的鬓髻……顷刻,纸上一个人儿浮现,好似微笑着要从画纸上走出来一般,让他忍不住想拭去她眼角盈盈的泪水,拂去她覆额的愁纹。然而,他伸过去的手是那般冰冷,她依然温柔地看着他,嘴角似笑未笑,有一种探询的口气,好似在问:“心上有人,苦吗?”不苦,骗谁?他呜咽无声,不答似答:“心上有人,着实苦。又是谁把苦予我吃?”她黯然,似在说:“身心俱放,即不苦!”“情”之一字重于泰山,谁能提得起,谁忍放下?

如今,她站在纸上,他活在世上。一纸之隔,竟然是阴阳两世。他呜咽无声,湿一片青衫,摊开如莲的掌心,将斑斓着疼痛的词句,嵌入这跳动的字里行间。

画不成,看不成,泪如墨,墨如泪。

多少个暗夜,就这样一幅幅画着,画完痴痴地望着卷中她,任凭心绪被一泓相思的秋水,急急搅乱,肩披着被泪雨柔软了的夜色,脚踏着如雪的孤单与寂寞。或许,他真的不知该怎样为一束过早凋谢的花朵,以他咯血的喉咙,叩节长歌?

当滚烫的血液,将盈满哀愁的词句,于深锁的眉间,绽放出艳丽的火焰,经年的记忆,又怎能不令他泫然?

或许,当泣血的冰笺,写满了尘世的孤单,当迷津的渡口,斜泊着相思的舟船,卢氏呀!你可知道容若拢着一颗碎裂的心,种植着一份怎样的期盼?

期盼她突然会如旅人般回归,那碎落的脚步,能够踏碎他滋长着疼痛的罂粟,荡破他心湖沉寂着孤寞的层冰。

于是,他在每一个旭日初升的白昼,便开始期盼含烟绕梦的清辉,从残霞夕照的黄昏,期盼那轮君临大地的朝阳,万蛊蚀骨的煎熬中,任飞泪点点,层浪千千,终却也难以收拾这场命定的预言。

当理性冰封不住心的放任,有故事的人,怎禁得住这滴答作响,檐雨声声的夜?一如面颊上垂落的晶莹泪滴,终难以化得开阴阳两隔的恨深情浓?

多少年来!他曾无数次尝试着要将镌刻在心头,典藏在记忆的她,或者那曾令他心旌摇曳的盈盈一笑,还原成一卷传神的丹青,可每每他握住蘸墨的画笔,便一如握住了无望的宿命,明明感觉她就在他眼前的壁上亭亭而立,一触手,便唯剩一壁凄清的冰冷。

一如她游走的生命,踏着萋萋的苔痕,携着刻骨的思念,踱步于他们曾赌酒泼茶比肩而行的地方,最终,却怎么也觅不到那长满笑声的长亭。

当冷冷的夜风,随着摇曳的烛火,卷起画卷的一角,泪光中,他恍若看到了一只竖立的耳朵,令他在幻情中,贪婪地聆听她均匀的呼吸声,聆听昨日鬓边的窃窃私语。

是那颤抖的心弦,那灵动的浮现,令他恍若再次回到了那些与她绣榻闲时,并吹红雨,雕阑曲处,同倚斜阳的日子。

那些有呢喃、有笑声的音符,颤动在语言的枝丫上,似在等待着被他掌心炙热的情感去重温,去提炼。

今夜,他形如一只鹣鹣,舞动单飞的翅子,抖落下片片殷红的落羽,荷着难消的伤痛,穿越尘世的墙篱,于时光的夹缝中,企图牵出那段昨日比翼的欢歌。

人说,梦好难留,诗残莫续,然她可知,他真的不能够从迷醉中醒来,怕醒来后独对这一室的清冷,怕那如断线般垂下的雨点,滴在青青的石板,那连绵不绝的声响,会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的孤单。

窗外风吹雨斜,檐下似诉似泣,当灵魂的触须,难以击碎隔世的陶片,面上有泪,咸咸涩涩,如叹息般点点碎落。

不愿醒来的泪梦,依旧将一挂镂刻着相思的雨铃,系在了摇曳的树梢,企图让往事的风雨,浸润清澈的水湄,涤去障目的红尘,能够令他在每一次的绕梦行吟中,都可以鲜活地看到她那窈窕的倩影。

夜雨是流寇,一遍一遍地扫荡了他的内心,她却不知,就像他曾经不知她一样。她走了,轻轻地,就像她曾经轻轻地来,使他原本残酷且冰冷的宿命,逐渐发热,遂成就了一生最松散的光阴。

若苍天是有情有义的苍天,若飞檐还是能撑一夜雨泣的飞檐,他放下肩上所有的重轭,对她如此承诺:“在遥远的来世,若你还能抵达我心中的那座山,攀至峰顶,你将看见,只有我才能看见的风景。那时,我一定以红绳为我系腕。绳的一头,不绑富贵浮云,不绾宦海浮沉,只系你的纤腕,再在旁边写上:‘不许解开,夫妻情深。’”

寒风吹拂黑暗,夜翻过一页,是黎明还是更深沉的夜?她好似从画纸的那面走来,像提着战戟的夜间武士,又像逆风而飞的蝴蝶。

他掌中的相思花儿只剩最后一朵,随手放入她的衣袋。

今生日子总会过完的,愿,春不再发芽,夏不再开花,秋不再落葩,冬不再醒发,四季快老,了了这一生。

“你等着,我随后就到。”他轻轻说道。

画纸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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