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姵璃权谋古风作品。一位从误入烟花柳巷的风尘伎者到翻云覆雨的绝世红颜,一段由恨所起绵延悱恻倾尽山河的旷世绝恋。

世事纷扰,浮尘喧嚣,这一段持续了近三十年的悱恻故事,终不负当年韶华,如今风华。


  

1.作者姵璃,绝世红颜系列小说广受网友好评,网页搜索词条推荐2150000条。

2.动荡乱世,家国分崩,江山更迭,英雄逐鹿。一个卑贱家臣,一个伪朝余孽,而她,是误入烟花柳巷的风尘伎者。“此身不及双栖凤,朱颜对镜沉鸾孽。”当世间一切都唾手可得,纷繁缭绕的天下事,能否抵得过红尘颜色?伎者之心,王者相谋,山河拱手,博卿一笑。

3.权势,是这世上最能扭曲人心的刽子手。它能穿透灵魂,翻出人性中丑恶、原罪的一面。小说文风隽丽,架构恢弘,文字细腻,将权谋、仇恨、江山、爱情完美结合。


  

☆事事未必求满,正如日月常有盈缺。

☆人世间有许多精致的诱惑,装裹得五光十色,用以蛊惑人心。唯有疏远抛弃,才能继续前行。

☆必要之时,必要之事,必要之手段,君子亦可偶尔为之。

☆这注定是一场无疾而终的重逢。她所能做的,唯有在这场重逢的盛宴之中觥筹交错,饮醉来客,最后清醒转身,微笑别离。

☆岁月真的很残忍,强迫世人去面对生离死别,就连回忆的鲜活都要一并剥夺,再一一磨灭。

☆过去的人,过去的事,旧时光里零零总总的好与坏,都只能用来怀念,不能用来寄托。

☆其实人生一如茶也。源于思,始于忧,为了回味余甘,须得先忍受苦涩。小女子今日神伤,乃是为了日后快活。

☆他与她明明相遇得最早,却相知得最迟,以致永远错失了彼此。

☆岁月虽催人华发,夺人生死,但也给予了他许多真挚的情感,是他从未享受过的丰厚。

☆当人心的贪欲妄生,这弥足珍贵的过往足以抵挡一切,在无形中鞭策他成为千古帝王。此后,唯他一人在浮华俗世里怅然相望,而臣暄与鸾夙,则在避世天涯中缱绻相伴。

☆拥有只是短暂一瞬,失去才能成就永恒。这个道理,他已经明白了。

纵使光阴荏苒,依旧念你如初。

道是情深清浅,原来皆不由人。


  

内容简介

《妾心如孽》内容简介:

熙朝末年,动荡内乱,大熙王朝被迫一分为二,以“冥水”为界,南为南熙,定都京州;北为北熙,定都黎都。

北熙黎都的名妓鸾夙,某天无意中救了一个受伤昏迷的男人,并将他带回青楼照料。一切的刀光血影就此开始。

城门内外,内有帝皇的猜疑,外有南熙统一南北的虎视眈眈,无数权利的角逐,灭门血案,决定命运的藏宝图......一介烟花柳巷的风尘伎者,如何助攻统一南北长达百年的分裂局面。世事纷扰,浮尘喧嚣,当世间一切都唾手可得,纷繁缭绕的天下事,能否抵得过红尘颜色?

权谋、仇恨、江山、爱情交织谱写出一段缠绵悱恻的故事。

作者简介

姵璃

笔名取意“女子风骨,玲珑剔透”。

生于军人家庭,喜欢文字、音乐、电影、旅游。仰慕中西历史长河的风流与文明,热爱烟火红尘的恣意与随性。著有小说《妾心如宅》、《妾心如孽》

目录

目录

第一章

缘之所起001

第二章

误入风尘010

第三章

挂牌之夜021

第四章

花落谁家030

第五章

绛唇珠袖042

第六章

人生如戏058

第七章

美人之欲071

第八章

黑衣公子083

第九章

王者相见096

第十章

虎口脱险114

第十一章

黄雀在后126

第十二章

疑是故人142

第十三章

患难真情155

第十四章

闻香识人173

第十五章

真假千金184

第十六章

命由天定197

第十七章

沉鸾之孽210

第十八章

欲念沉沦220

第十九章

新欢旧爱230

第二十章

无解之题246

第二十一章

身世大白258

第二十二章

久别重逢274

第二十三章

聚散匆匆283

第二十四章

人心博弈296

第二十五章

成王败寇304

目录

第一章

龙脉之谜001

第二章

此时无声018

第三章

情定幽州027

第四章

误会丛生037

第五章

王者相争049

第六章

掳劫风波062

第七章

执迷不悔074

第八章

渐行渐远089

第九章

山雨欲来099

第十章

圣心难测107

第十一章

帝王情冢124

第十二章

匪我所思138

第十三章

真情假意155

第十四章

轻云出岫168

第十五章

得失之间176

第十六章

决胜千里184

第十七章

壮士断臂193

第十八章

风云骤变203

第十九章

铁腕柔情213

第二十章

至疏至亲225

第二十一章

仁者无忧239

第二十二章

王者相托247

第二十三章

玉碎宫倾257

第二十四章

宴至尾声265

第二十五章

情之所终277

番外

尘缘难了285

叹来世今生285

精彩书摘

第一章

缘之所起

风花雪月,纸醉金迷,北熙皇城“黎都”虽值春寒料峭,却抵挡不住夜晚的火热迷情。

白昼里,黎都是天子脚下,国之中砥,王侯公卿,光禄池台。

黑夜里,黎都是声色犬马,依红偎翠,轻歌曼舞,旖旎风流。

而素有“北熙第一花楼”之称的“闻香苑”,则是黎都风月场上最璀璨的一颗明珠,于夜色之中光华流转、含烟吐媚,不知令多少达官显贵销魂蚀骨、魂牵梦萦。

此时此刻,闻香苑一间香房之中,有一少女正在对镜梳妆。粉腮朱唇,颜如渥丹,是青楼里少有的清妍淡姿。那微蹙的蛾眉间一点倨傲与忧虑,与其他莺莺燕燕的调情媚笑显得格格不入。

“鸾夙姑娘,有客相邀。”丫鬟的通报声在屋外响起。

“不见!”屋内对镜梳妆的少女将篦子重重拍在妆案上,倔强回道,“身子不适!不见!”

丫鬟也不多言,匆匆而去。

这拒客的女子名唤“鸾夙”,年方十五,是闻香苑的红牌雅妓。何为“雅妓”?说得好听些,便是歌舞诗伎;说得难听些,便是只卖笑、不卖肉。

鸾夙在闻香苑一直是个异类,性子孤傲,独来独往,偏又生得端庄美丽,精通诗词歌赋。她不像个烟花女子,更像个大家闺秀,便是这与众不同的气质与才情,倒是惹来一众裙下之臣,且其中不乏公卿子弟。

鸾夙接客向来看心情,若心情好了,便与花客附和几句诗词,拨弄几声琴弦;若心情糟了,便闭门谢客,卧榻称病。

久而久之,黎都风月场上人人皆知——闻香苑的鸾夙姑娘色艺双绝,性情寡淡,清高孤傲,娇弱堪怜。偏生鸨母也由着她这般胡闹,因此旁的姑娘、小倌虽然妒恨,也无话可说。

显然,鸾夙今日又是心情欠佳,便再次谎称身体抱恙。外人都道她是西施捧心的病美人,却甚少有人知晓,其实她身子康健得很,除却偶感风寒,几无病症。

“吱呀”的开门声就在此时缓缓响起,鸾夙无须回首,也知来人是谁。在这闻香苑中,唯有一人进出从不敲门,便是她的鸨母——坠娘。

鸾夙从梳妆台前起身,恭谨问候:“坠姨。”

“又是身子不适?”坠娘风姿绰约地款步入内,话中带着淡淡讽刺。

鸾夙抬首打量起鸨母坠娘。这张容颜她看了七年,如今仍觉惊艳。分明已是年过四十的半老徐娘,可那玲珑身段与妩媚风情,却能令人忽略坠娘的年纪。

入了闻香苑之后,鸾夙才知晓,坠娘从前是名动天下的舞伎,后因年华老去,才花费毕生积蓄开了这间闻香苑。一晃二十年过去了,风月场中人来人往,唯有闻香苑屹立不倒,风光一年盛过一年。

不得不说,坠娘之名,是欢场上的一个传奇。

鸾夙轻轻叹了口气,将思绪缕缕收回。她假装没听出坠娘的讽刺之意,面不改色地回话道:“我身子已无大碍,正打算操练几曲。”

坠娘并未追究她的称病谢客之举,转而问道:“你今年可有十五?”

“再有三个月便满十六了。”

坠娘神色淡然地点了点头:“你如今虽有些艳名,却未能达到预期。十六已然不小了,过了生辰,你便挂牌吧!”

“挂牌!”鸾夙惊呼出声。她当然知晓挂牌是何意,那便意味着她将彻底告别卖艺不卖身的生涯,须得留客夜宿她的枕榻!

想到此处,鸾夙霎时变得面色苍白,一张娇颜满是惊惧之色:“坠姨,我不挂牌……”

“此事由不得你。”坠娘冷漠以对。

“当初你不是这么说的。”鸾夙张口反驳。

坠娘扫了她一眼,才冷笑回道:“在这烟花之地,十六岁的姑娘已经老了,要走下坡路了。你当你还能红几年?新人换旧人,这是欢场上的定律!”

“不!”鸾夙仍旧咬牙坚持,“我宁愿……”

“宁愿什么?”坠娘的目光忽然锐利起来,“你还当自己是相府千金吗?平日里你耍耍小姐脾气,称病谢客也就罢了。再过几年,还能如此吗?你若拴不住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趁着恩宠正浓为你报仇,日后你红颜凋零,就要在闻香苑了此残生了!你可甘心?”

这几句质问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刀刀戳在鸾夙心上,让她渐渐黯了眸中光彩。

坠娘见鸾夙有所动摇,便又软下话语道:“我话说重了些,也是为你好。你在此处辛苦七年,难道不是想为父报仇?风尘女子,应将贞操看得淡一些,若能达成所愿,委身于人又何妨?”

“可我没有把握拴住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鸾夙秀眉紧蹙,低低回道。

“我有把握。”坠娘看起来很自信,轻拍鸾夙的肩头以示安慰,“这几个月你不要再接客了,将诗词曲赋练得熟一些。挂牌之日,我保你得偿所愿。”言罢,她款款走出屋子。

自那日起,鸾夙便越发郁郁寡欢。即便知晓青楼女子难逃此劫,可她私心里总以为坠娘会对她另眼相看。她险些忘了,倘若不踏出这一步,她是不可能报得了仇的。

试问这世间有哪个男子,单凭谈论几次诗词歌赋,便甘愿为她阖府一百二十条人命讨个公道?

有求,必有还。而她所能凭借的筹码,唯有她自己。

鸾夙为挂牌之事苦闷不已,连对镜梳妆也没了力气。青丝烦扰,纠结在篦子上,无端添了几分烦躁与难受。她将发梢扯了几下才勉强梳通,看着手中的篦子越发不爽利,便施手狠狠往门上一摔。

左右这个月她已经摔坏三把篦子了。

“哎哟,谁惹着咱们鸾夙姑娘了?”但见一个十四五岁的清秀少年从门外探进头来,一手还捂在额头上。

鸾夙立刻起身,快步走近:“砸着你了?”

少年揉了揉额头,摆手道:“你那手劲儿,不碍事。”说着又从地上捡起摔成两半的篦子,问道,“怎么这么大火气?”

鸾夙垂眸叹气,低声回道:“坠姨要我三个月后挂牌。”

少年闻言脸色一沉:“坠妈妈不是最疼你吗,怎的还要你接客?”

鸾夙摇了摇头:“你不懂。”自己的身世,这一腔血海深仇,除却坠娘,世间已无人能懂,包括眼前这少年。

少年名唤“朗星”,是闻香苑内的伶倌,因年纪尚小,嗓音细泛,反串女旦唱得极好。鸾夙素来心高气傲,又得坠娘另眼相看,吃了闻香苑不少姑娘的嫉恨,唯与伶倌朗星情同姐弟,彼此走得极近。

“你来找我做什么?”鸾夙深知朗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朗星这才拍了拍脑门,小声道:“瞧我这记性,找你的确有事!你可知道,南熙第一美人来黎都了?”

南熙第一美人?鸾夙来了兴趣。古语有云,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大熙王朝也不例外。自八十余年前经历了外戚篡权之后,这天下便被南北割据,一分为二。黎都是北熙皇城,而南熙,自是隔了千山万水。

鸾夙有些难以置信:“你不是诓我的吧?南熙第一美人,不就是名妓晗初吗?她怎会到了北熙?”

“我也不知,不过她此刻就在怡红阁,千真万确!”朗星有意排解鸾夙的郁闷之情,便四处看了看,又悄悄朝她挤眼,“我要去偷窥美人,你去不去?”

“偷窥?”鸾夙对这两个字眼很是介意。

“难道你想光明正大进怡红阁?”朗星作势“哼”了一声,“怡红阁也是妓院,莫要说同行如冤家,即便不是同行,那种地方,也不是咱俩说进就能进的。”

鸾夙知晓朗星向来鬼主意多,再加上她对同为妓者的“南熙第一美人”的确好奇,便迫不及待点头道:“我随你去。坠姨只说我今后三个月不必接客,她可没说要禁我足!”

两人说着便行动起来。闻香苑上下皆知鸾夙与朗星交好,对他们的怪异举止也早已习以为常,此刻瞧见两人从鸾夙的屋子里出来,倒也不觉得奇怪。

鸾夙换了件男子衣衫,与朗星一道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直奔怡红阁。一路上,但见各种马车辘辘行驶,街上行人所言所谈,皆是“南熙第一美人”晗初。

“看样子,怡红阁的生意马上要超过咱们了。”朗星见状不忘调侃两句。

鸾夙白了他一眼:“你若是愿意接客,十个怡红阁也比不上咱们。”

两人边走边戏谑对方,不知不觉便到了怡红阁正门前。入眼只见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俱是想要一观“南熙第一美人”的寻花问柳者。有锦衣贵客,亦有寻常布衣,看来半个黎都的男人都已聚集在此。

朗星护着鸾夙使劲挤过人群,绕到一个隐蔽之地。鸾夙前看后看,只觉荒凉不堪,遂问道:“这是何处?”

朗星神秘地笑了笑:“这是怡红阁一处废弃的后门,知道的人不多。”他说着已紧了紧靴子,再对鸾夙道,“我先跳进去瞧瞧情况,你在此等我。”

鸾夙点头,眼看着朗星纵身一跃,翻入墙内。这么高的墙,朗星却如履平地,显然是偷鸡摸狗的事情做多了。鸾夙暗自感叹闻香苑埋没了人才。

不过片刻工夫,朗星已贼兮兮地从墙内探出头,对鸾夙招手道:“我放绳子拉你上来。”他将绳子从墙内放下,鸾夙系在腰上,借着他的力道手脚并用爬到墙内。两人接连跃下墙头,一路往深处走去,却越走越见荒凉。

鸾夙心中渐渐害怕起来:“你是不是记错路了?”

“不会。”朗星一口咬定,“我从前来过许多次。”

“从前?多久以前?”

“两三年前吧!”

两三年前?鸾夙哭笑不得,正待嘲讽朗星几句,此时却忽然感到左脚被人扯了一扯。她低头一看,不知何时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已扑倒在她脚边,死死拽着她的左踝,人却已经昏迷。

“有鬼!”鸾夙霎时惊呼出声。

朗星连忙捂住她的嘴:“不过是个死人而已,你怕什么?”他轻轻俯身探上那人的鼻息,又道,“他还有气。”

鸾夙闻言,这才冷静下来。她定定看着那满脸是血的男人,脑中一热,便对朗星道:“快救他!”

“不要多管闲事了,这里又没大夫,怎么救?”朗星四处看了看,小声猜测,“他大概是喝花酒时与人争风吃醋,才被打了。”这种事情闻香苑每天都会发生,朗星早已见怪不怪。

然而鸾夙经过七年前的家世惨变,心中已生了慈悯之心,她垂眸看着那个昏迷的男人,见对方满脸是血看不清面容,但衣饰高贵,想来出身不凡。

鸾夙想起旧事,感同身受,实在做不到见死不救。于是她再劝朗星:“将心比心,若是换作你垂死路边,别人却视而不见袖手旁观,你作何感想?”言罢她不由分说扶起受伤男子,便往朗星背上送去。

朗星见状大感无奈:“真不知你哪儿来的菩萨心肠!”他口中虽如此说,到底还是将受伤男子背到自己背上,想了想,又对鸾夙道,“带着你太受牵累,万一他的仇家追来,我还要分心照顾你。咱们分开走,我的把握也大一些。”

鸾夙立刻应下:“好,你照旧抄小路回去,我装作花客,绕去正门。”

“这回可好,‘南熙第一美人’没瞧见,倒瞧见一位‘活菩萨’!”朗星调侃鸾夙一句,又冲她指了指去正门的路,两人彼此嘱咐一番,便分道扬镳。

鸾夙强作镇定,按照朗星指的方向走,可走了片刻却有些迷路。她放眼望去,见四周阴森人寂,荒凉不堪,别说正门了,连个偏门都没瞧见!

鸾夙越看越觉得害怕,暗骂朗星指错了路。她正考虑是否该原路返回,谁知此时,一个清冷的男声忽然在她背后幽幽响起:“兄台找谁?”

甫一听到这声音,再瞧着眼前荒芜的夜景,鸾夙着实吓得不轻,“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她连忙回首朝身后看去,但见皎洁月光之下,有一年轻公子着黑色锦衣,正轻轻浅浅地俯首看着她。

鸾夙迅速打量眼前此人,见这黑衣公子凤眼狭长,双手负立,气质魅惑,风流自成。旁的不提,单是那一双流溢光彩的幽潭深眸,便足以惹人沦陷。

许是被这月光氤氲所致,黑衣公子美虽美矣,却显得甚是阴柔。鸾夙从前见朗星反串女旦,已觉得美极,今日见了这黑衣公子才知,美貌于人无分男女,只看气韵。

她兀自陷入了黑衣公子的魅惑之中,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听见对方重复问道:“兄台找谁?”

鸾夙打了个激灵,连忙压低嗓子干笑:“嗯……那个……今晚天色不错,小弟出来随便转转……公子为何在此?”

黑衣公子并未即刻回话,只仰首望了望月色,半晌,缓缓回道:“今夜天色不错,在下也是随便转转。”他的身形挺拔高颀,声音平稳不见波澜,唯独幽深凤眸中流泻出一丝笑意,显然是在戏谑鸾夙。

“啊哈哈!真巧,真巧。”鸾夙面上附和着,心中却怀疑这黑衣公子是方才所救之人的仇家,不禁有些后怕,暗自思忖起逃生之策。

她心里正忐忑不安,但听黑衣公子又问:“兄台方才为何尖叫?”

“啊?我尖叫了吗?”鸾夙故作惊讶地反问,然后又自问自答,“哦……那个,此处荒无人烟,甫一瞧见公子,惊为天人……也许,大概,可能,便不自觉地尖叫了。”

“哦?原来是‘惊为天人’,不是‘惊为恶鬼’?”黑衣公子再次露出一抹魅笑,对鸾夙道,“相请不如偶遇,今日在下既与兄台有缘,不若一起小酌几杯叙叙情谊?”

鸾夙巴不得脚底抹油,怎敢应承?立刻拒道:“那个……改天吧!实不相瞒,小弟是因为……因为……”

她想起方才朗星猜测那受伤男子是与人争风吃醋动了手,便活学活用套了这个情由,磕磕巴巴地回道:“实不相瞒,小弟今日来怡红阁喝花酒,怎奈相好的姑娘还有别的相好……小弟与人相争,落了下风,因而才……才在这里躲一躲。”

黑衣公子仍旧挂着那抹魅笑,好似对这个说法信以为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兄台如此,也不为过。”他沉吟片刻,又认真地问,“兄台可要在下襄助?别的不说,几分力气还是有的。”

鸾夙连忙摆了摆手,假作暧昧一笑:“公子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只是今日听闻晗初姑娘也在此处,小弟恰好借机去探探‘南熙第一美人’。至于那个旧相好,呃……不提也罢!”她边说边看向四周,故意提高声调问道,“咦?我怎的跑了这么远?公子知道如何回怡红阁吗?”

黑衣公子幽眸闪烁,定定瞧了她片刻,才抬手指了指西北方向:“第二个岔路左转便是。”

鸾夙连忙双手抱拳,敷衍着笑道:“多谢多谢!小弟不妨碍公子赏月了,祝公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咱们后会有期。”

“在下也祝兄台达成所愿,美人在抱。”黑衣公子仍旧负手而立,语气淡淡地添上一句,“后会有期。”

鸾夙闻言定了定神,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眼前的黑衣公子不仅长得好看,就连声音也是抑扬顿挫、急缓有致、低沉迷离,煞是好听。

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黑衣公子话里有话,别具深意。不过对方既然愿意放人,她自然不会再深究什么,立刻头也不回地朝西北方向快步走去……

初春时节寒意料峭,荒芜之处飒飒风起,送来空中几缕清香,好似女子所佩的香囊。夜风吹得锦衣下摆几欲凌乱,黑衣公子仍旧站在原地,迎风望向鸾夙消失之处,对着虚空夜色冷冷命道:“去查查这女子的底细。”

此话方毕,一袭黑影已在夜色之中一闪而过,追着鸾夙的足迹而去。与此同时,又一黑影从暗中走出,也看向鸾夙离开的方向,恭谨禀道:“殿下,她把人救走了。”

黑衣公子闻着空中若有似无的香气,唇畔勾笑:“无妨,倒省得本王出手救人……也算是他命不该绝。”


其他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