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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有生之年只卖出过三幅作品的保拉·莫德松-贝克尔,是艺术史上头一位绘画自己裸体的女画家,头一位画出自己怀孕的模样的女画家,头一位拥有专属博物馆的女艺术家。这《存在即是光辉》是她的一生。
保拉?莫德松-贝克尔一心只想画画。她曾与里尔克交好。她不太想嫁人。她喜欢米饭布丁和苹果泥。她喜欢在荒原上漫步。她欣赏高更和塞尚。她喜欢海水浴,喜欢裸体日光浴。她喜欢读书远胜于谋求生计。她喜欢巴黎。也许她想要个孩子——在这个问题上,她的日记和信件显得模棱两可。“我的一半始终是保拉,另一半则在与之博弈。”她曾经真实地存在过,那是在1876至1907年。

作者简介

玛丽·达里厄塞克(MarieDarrieussecq):法国作家,毕业于巴黎高等师范学校。1988年,凭借短篇小说《远行者》获得“法语青年作家奖”。1996年,第一部长篇小说《母猪女郎》销量惊人,在法国文坛声名鹊起。随后,又陆续出版了《幽灵的诞生》《宝贝》等。2013年,《应该好好爱男人》获美第西斯奖。

目录

译者序:大写的女性董莹

一、死神与少女

二、恋爱华尔兹

三、年轻的妻子

四、重返巴黎

五、置之度外

六、尾声

致谢

参考书目

精彩书摘

大写的女性

董 莹

有生之年只卖出过三幅作品的保拉·莫德松-贝克尔,是艺术史上第一位绘画自己裸体的女画家,第一位画出自己怀孕的模样的女画家,第一位拥有专属博物馆的女艺术家。声名之于她,已是身后事。

玛丽·达里厄塞克(MarieDarrieussecq)笔下的保拉·莫德松-贝克尔的一生是从死亡开始的。生死两茫茫,有多少相遇相知跑得赢死亡的脚步?

或许,你完全不认得叫这样名字的两个人。其实,当初,玛丽·达里厄塞克也全然不知保拉·莫德松-贝克尔是谁。跨越一个世纪的光阴,跨越万水千山的阻隔,跨越生与死的界限,两人终因一幅画而结缘。2010年,玛丽·达里厄塞克正在为自己的第三个孩子哺乳,一幅缱绻相依的母子图不经意间打动了她,而那正是保拉·莫德松-贝克尔1906年的一幅旧作。画家保拉审视和表现女性的方式及效果,在一百年后的某一天,触动了另一位女性的心弦。由此,作家玛丽·达里厄塞克开始了追寻与书写:“读得越多,看得越多,我越感到书写这位女艺术家的生平,为展示她的作品尽一己之力的必要。”

一幅画,一《存在即是光辉》,两位以笔作为存在方式的女性就这样相遇了。

玛丽·达里厄塞克对保拉一生的书写,恰如作者本人所言,“其实这并非保拉·莫德松-贝克尔真实经历的人生,而是一个世纪之后,我从中感悟到的一条轨迹”。书写的意义,在于求证一个女子,一个画画的女子的存在。

画家保拉,性别是她与生俱来的第一身份,画画是她后天选择的“存在于斯”的方式。那一年,她十六岁,原本被送到英国跟姨妈学习管家,却半路跑回来,埋头画起画来。从此,画画杠上了“女儿身”,二者一刻不停地相互争抢她有限的生命。这场与时间的赛跑,止于保拉

三十一岁英年早逝,她的面前摆着一幅尚未完成的作品,还有一个十八天大的婴儿。

生子,难产,卧床,栓塞,一命呜呼:身为女性的命运最终要了她的命。对保拉而言,这是成为画家的路上唯一没能跨过去的坎。难怪,倒毙的瞬间,她脱口而出“Schade”(德语,“可惜”之意)。这是她最后的遗言,倾尽一生为自己奋力争取,而今却再无可能的扼腕叹息。

尽管如此,却不得不承认,正是托了“女儿身”的福,画家保拉在她短暂的绘画生涯中才看到了、画出了专属于她的东西:女人笔下的女人。“她的绘画是历经千百年男性画家目光审视之后的绘画”,“终于赤裸的女人,挣脱男性目光的女人。不为男人充当模特的女人,不受男性肉欲、侵略性、占有欲、支配欲和自相矛盾的目光审视的女人”。

玛丽·达里厄塞克对保拉·莫德松-贝克尔一生的书写,呈现出两个鲜明的特征。首先,从纯语言的角度,作者大量使用短句——熟悉法语特点的读者会知道,这其实并不符合法语“节外生枝”的语言特点——或干脆省略动词,制造出许多名词短语或名词独立句。这种表达方式是一种有意为之的选择,目的在于制造一种急促的、迫切的、生怕来不及的感觉。

之于作者,她为“强加于保拉的死亡”而不平,为她“像从前的女人们一样死去,死得那么老套”而遗憾。“这个素昧平生的女人让我怀念。我希望她活着。我想要展示她的作品。诉说她的生平。我想还她以公道,不仅如此,我还想还她以存在,还她以光辉”。作者的心绪被自己笔下的人物命运牵制,心里的千言万语你争我抢地往外涌,无暇顾及常规的句法似也在情理之中。

之于保拉,短促而急切的语流恰到好处地应和着她急不可待的生命节拍。1902年,年仅二十六岁的保拉在日记中将自己未来的坟墓细细地描摹了一番。那一刻,她预感到了什么?而那一年,正值保拉艺术创作生涯的多产之年,如她所言,她的“整个人正处于破晓时分,曙光即将喷薄而出”。一面是来日无多的预感,一面是“我正在变成什么人”的争分夺秒的生命蜕变。急,急,急,只怕来不及……生命越是迫近终点,她越是亢奋,“她与自己的作品朝夕相处,深夜醒来借着月光审视它们,清晨天刚蒙蒙亮就又重新拿起画笔。她试着慢下来,尽量在每幅画上倾注更多时间。但是,在一幅画上流连不前,便意味着‘满盘皆输的风险’”。玛丽·达里厄塞克看似“出格”的语言行为,却在叙事和人物形象塑造上发挥出难言的妙处。

其次,女性主义视角是玛丽·达里厄塞克求证保拉一生存在的基本着眼点。

如前文所述,这《存在即是光辉》的诞生基于女性之于女性共同命运的感悟。作者耿耿于保拉“像从前的女人们一样死去,死得那么老套”,而她原本可以在艺术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所以,她要用和保拉一样的武器——笔,去诛伐曾经的那个时代,一笔一笔剖开它对女性的不公。

玛丽·达里厄塞克对女性身份的探索,从家庭到社会,从爱情到婚姻,从对女性的命名到女性所受的教育,从女性经济独立到女性的自我审视与自我认知,从女性与艺术的关系到女性艺术家及其地位,这一切反映在保拉的成长与蜕变中,再借由保拉的笔,呈现在她的画里,落实到她笔下的人物,尤其是女性人物身上。或者反过来说,玛丽·达里厄塞克从保拉的作品中捕捉到她女性特质的一面,然后顺藤摸瓜还原出画出这样作品的保拉的人生轨迹。由此可见,作者与她笔下的人物已经合二为一,二人共同代表的是大写的女性,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女性艺术家。

保拉身上女性意识的觉醒,固然得益于多重因素的共同作用,这当中有一点尤其值得一提,那就是阅读。不难想象,易卜生、巴什基尔采夫、汉姆生、梅特林克、乔治·桑等人的文字以及他们笔下人物的思想和命运,如何潜移默化到保拉年轻的生命中去,使她走上一条全然不同的成长道路。

“存在即是光辉”,三十一岁的生命何其短暂,然而,与生命的长度相比,生而自知,生而自觉,更显得弥足珍贵。唯其自知自觉的存在,纵然是死亡也奈何不得它,跨越时间与空间的阻隔,它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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