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卡夫卡式的当代寓言,北欧黑色幽默的集中体现

办公室小人物唱响“反英雄”之歌

瑞典新锐作家约纳斯·卡尔松中篇代表作

密室(中经典精选·软精装)》以细腻的心理描写、精致的小说结构、玄妙的故事情节,受到广泛好评,一经出版就引起强烈反响,已被翻译到多个国家

西方媒体列为“办公室职员的必读之书”

内容简介

“我”来到新单位不久,偶然发现了藏在厕所和电梯之间的小房间,里面布置井然,安静无扰,令“我”觉得找到了休憩的好去处。更重要的是,领导所欣赏的细致、高效、上进心等诸多品质,只在这个房间里才能得到充分激发。然而,同事们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房间;而“我”也终于意识到,从建筑学的角度上来说,这样一个房间是不可能存在的……《密室(中经典精选·软精装)》创作于2009年,以细腻的心理描写、精致的小说结构、玄妙的故事情节,受到广泛好评,一经出版就引起强烈反响,已被翻译到多个国家。

作者简介

约纳斯·卡尔松(1971—),瑞典表演艺术家、戏剧家、作家。著有短篇小说集《另一个目的》(《完美的朋友》《游戏规则》等。这些作品被认为是瑞典中短篇小说的经典之作,也是近年来瑞典官方文化机构极力向国外推荐的高品质瑞典文学代表作品。

精彩书评

新潮的北欧黑色幽默遇上老派的办公室政治,产生的效果令人赞叹。

——《纽约邮报》

《密室》是一则当代寓言,它足以媲美弗兰茨·卡夫卡的作品和赫尔曼·梅尔维尔的《代笔者巴特比》。这部技法高超并带给人极大阅读快感的小说应该成为办公室职员的必读之书。

——《图书馆期刊》

《密室》既是一幕心理剧,记录了一个似乎陷入疯狂的不安之人,又是一篇讽刺檄文,将矛头对准了当代文化及在其背景下被异化的劳动者。卡尔松将幽默的文笔、超自然元素和发人深省的内涵完美地糅合在了一起。

——《书单》

精彩书摘

我第一次跨进那个房间的时候,几乎是掉头就走。我其实是要去上厕所的,但是走错了门。当我打开门的时候,一股闷热的风向我猛地吹来。但我不记得当时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了。之前我一点儿都没注意过在这条走廊上,在厕所的旁边、不到电梯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好吧,我想,是个房间。我打开门,又关上门。没别的,就这样。

2

两周前,我开始了在这家政府机关的工作,从很多方面来说,我还是一个新人。但我尽量试着少去问别人。我想迅速成为一个被别人认可的人。

在上一份工作中,我习惯了跻身于领导们的行列。我不是老板,甚至不是谁的上司,但我是一个时常能训斥别人的人。并不总是招人喜欢,不是马屁精,也不是老好人,但是能得到别人的某种尊重,甚至也许是钦佩。或者说有点讨好的意味?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尽快在新的工作单位取得同样的地位。

换工作其实不是我的意思。上一份工作我干得不错,那些流程让我感觉很舒服。但是不管怎样,我渐渐有些不满足起来,并且产生了一种苦恼的感觉:我干的这份工作远配不上我的能力,此外,我必须承认,我跟我的同事并不总是处得很好。

最后我的前老板走过来,搂住我的肩膀,说是时候去寻找更好的解决方法了。他想知道,对我来说,现在难道不是最好的、赶紧往上走的时候吗?往上走,他说着,手在空气中往上一挥,为我的职业生涯指出了方向。然后我们一同分析了各种选项。

经过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在跟我的前老板商议之后,我的选项落在了这个新的大型政府机关上面。在跟他们做了一番接洽之后,我的调动进行得很是顺利。工会很快就同意放人了,我没有遇到任何惯常的繁琐程序。前老板和我在他的办公室里喝了一杯不含酒精的苹果酒来庆祝,他祝我好运。

就在斯德哥尔摩落下第一场雪的那一天,我搬着我的纸板箱,走上楼梯,走进了那幢巨大的红砖建筑的大门。前台的那个女人微微一笑,我立刻喜欢上了她。她的某种方式让我感到喜欢,我立刻感觉自己来对了地方。我挺了挺腰,“成功案例”这个词划过了我的脑海。这是一个机会,我想。我终于可以施展我全部的潜力了,去成为那个我一直以来都想成为的人。

新的工作并没有给我提供更高的薪水。相反,在工作时间的弹性度和空闲方面,其实还变差了一点。此外我不得不跟别人分享办公桌,这张桌子位于一个开敞的办公区的中央,没有挡板。可尽管如此,我还是充满了一腔的热情和欲望,我要建立一个自己的平台,来尽快展现我的能力。

我给自己拟定了一个策略。早上早到半个小时,每天遵循自己的作息时间:集中精力工作五十五分钟,然后休息五分钟,这其中包括上厕所的时间。这中间避免不必要的社交。我要来了以前的框架决策,把它们带回家,研究哪些话是反复出现的,哪些用词构成了基本的话语方式。我把晚上和周末的时间用于研究部门结构,去发现这个部门里可能存在哪些非正式的沟通渠道。

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迅速平稳地赶超别人,让我比我的那些早已了解了这个工作地点、了解了这里工作条件的同事们,获得那么一点点、但有着决定意义的领先地位。

3

我最近的邻座哈坎留着络腮胡,眼睛下面带着黑眼圈。哈坎在各种实用的细节上给予我帮助,带我四处参观,送我手册,把带有各种信息的文件通过电子邮件发给我。这也许是个不错的放下工作的机会,可以让他从自己的任务中逃离出来,因为他总是会想出新的他觉得我应该了解的事情来。这些事情可能是关于工作的,可能是关于同事的,也可能是附近哪里有好的吃午饭的餐馆。过了一段时间后,我不得不向他指出,我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不想被打断。

“消停点,”当他又拿了一本小册子要我看的时候,我对他说,“你能消停一会儿吗?”

他立刻安静了下来,明显谨慎了许多。他也许生气了,因为我这样直接大吼出来。这肯定不符合一个新人的形象,但是很符合我希望向大家传播的我的形象:有野心、手腕强硬。

慢慢地,但是很确信地,我摸清了跟我最近的那些邻座的身份、性格,以及他们所处的层次地位。哈坎的旁边坐着安,一个快五十岁的女人。她看上去很能干、野心勃勃,但是也属于那种觉得自己什么都会、并希望自己总是正确的人。很明显,当大家有什么事不敢去跟老板说的时候,都会来找她。

她在电脑旁放了一幅带框的儿童画作,上面画的是海上日落。但是画错了,因为在太阳背后的地平线上,可以看到两边伸出来的陆地,这应该是不可能的。这幅画对她来说也许有着情感上的价值,但是对我们其他人来说,目光落在上面会感到不适。

安的对面坐着约尔根。他高大强壮,但肯定不具备相同尺度的智商。一大堆笑话卡片和明信片——这些东西显然跟工作无关,却暴露了他的某种低俗嗜好——铺满了、贴满了他的桌子和电脑。他每隔一会儿就会跟安小声地嘀咕什么,我听见她窃窃地说“哦不,约尔根”,想必是他讲了什么荤段子。他们年龄相差很大,我估计怎么也得差个十岁。

在他们旁边坐着约翰,一个六十多岁的沉默的男士,负责出差经费的管理。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人,我觉得好像叫丽斯贝特。我不知道,我不想问。她没有介绍过自己。

我们总共有二十三个人,几乎每个人的桌子周围都有一块挡板,或是一面小墙。只有哈坎和我坐在办公室的中央。哈坎说,很快我们也会有挡板了,但是我说这无关紧要。

“我没什么要隐藏的。”我说。

渐渐地,我在我的五十五分钟时间里找到了节奏,工作变得顺畅起来。我尽力遵守我的作息表,不让自己在这期间受到打扰,不喝咖啡,不闲聊,不打电话,也不上厕所。有一回,刚过了五分钟我就想小便了,但我还是忍到了时间结束。要想塑造一个良好的形象,这个决心是一种多么强效的舒缓剂啊,而当我得以释放压力的时候,也获得了更大的快感。

去厕所有两条路。一条是从那个摆着一棵绿色棕榈树的拐角转过去,这条路比另一条要短一些,但我想要有一点变化,所以这天我走的是经过电梯的那条稍远一点的路。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走进了那个房间。

我意识到自己走错了,然后继续走过那个巨大的收集纸张的塑料容器,来到隔壁那扇门口,这应该是一连三间厕所中的第一间。

我准时回到了位子上,继续下一个五十五分钟。这天结束的时候,我差不多已经忘了自己曾推开过那个额外的房间的门。

4

我第二次走进这个房间是为了找复印纸。我当然希望自己搞定这事。尽管大家都让我有事就问,但我还是不愿意让自己失分,被别人小看,因为这意味着公开告诉别人我对这地方还不熟。我注意到当我不得不询问什么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会稍稍皱一下眉头。他们不会知道,我的计划是要在这个机关里成为一个大人物,一个被大家尊敬的人。另外我也不想给哈坎机会,让他可以趁此逃离一下岗位。

于是我检查了通常会放纸的地方,那些在绝大多数办公室里可以找到复印纸的角落,但是哪儿也没找到。我从拐角那条路慢慢地找过去,走过那排厕所,我记得我曾在那里见过一个小小的房间。

一开始我没找到电灯开关。我在门两边的墙上摸索了一会儿,最终放弃了尝试,走出房间,发现开关在门的外面。这设计太奇怪了,我心想,然后又走了进去。

日光灯等了一会儿才亮起来,不过随即,我就发现那里也没有复印纸。但我还是立刻感觉到,这地方有点不同寻常。

这是一间挺小的屋子。正中有一张桌子。一台电脑、插在架子上的文件夹、笔以及其他办公用品,没什么特别的。但所有东西都归置得非常完美。

整齐而干净。

一面墙边立着一个很大的空的文件柜,上面摆着一台电扇。墨绿色的地毡铺满了整个地板。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一切都整整齐齐,看上去有一点像是刻意布置的,精心准备过的。这个房间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

我走了出去,关上门,熄了灯。纯粹出于好奇,我又一次打开了门。我觉得我必须检查一下。怎样才能确认里面的灯已经关上了?我突然不确定开关的哪一头是开、哪一头是关了。把电灯开关装在门外的整套设计显得很奇怪,有点像冰箱里的灯。我朝房间里窥探,里面黑黢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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